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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阿契爾躺在冰原上時手已經失溫。我在白茫一片的冰冷中狂奔而至,我緊緊握住阿契爾的手。而阿契爾沒有答腔,他的手顯然也吝於給我任何回應。我漠然。


 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阿契爾會躺在那裡,一如在到這裡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為什麼我之所以為我,又為什麼我之所以而至。這種事本來就沒有任何人會懂。只是他剛好在那裡,而我在這裡。就只是這樣。就只是這樣簡單的一件小事,我想。


  而現在阿契爾躺在冰原上,他的手已經失溫。


  然後我想起阿契爾確實曾這麼說過,他說:「我的血除了濕潤以外就只剩溫暖」。我一點也不懂,卻又好像有點懂了。濕潤以外就只剩溫暖。然而現在,現在阿契爾的冰冷可以用血來詮釋嗎?邊想著我邊握緊阿契爾的手,我的血在動脈與靜脈間鼓動。而阿契爾躺在冰原上,他的手已經失溫。


  然後我終於淌下淚來。碰到這種事時我總是流淚。不知怎地我忽然又想起阿諾與Guavera,他們現在可還安好嗎?又想起那時他們說:「不行,不能讓眼淚落在她身上啊!」於是趕緊用手背拭去淚珠,感覺到我的血在動脈與靜脈間鼓動。然後阿契爾輕輕舉起手來。


  然後,阿契爾輕輕舉起手來。他說,「我要死了。」我沒有答腔,我只是把手腕貼著他著手腕,那時我清楚感覺到我的血是他的血,他的血是我的。我說,「辛苦了,我會在冰原的那一端等你。」他笑著點了點頭。


  我沒有再說什麼,我們都沒有。走的時候雪依然下著,血依然鼓動。而阿契爾躺在冰原上,他的手並不濕潤。


  *


  以上是流竄而過的,連我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。所以基本上沒什麼意義,可是這是我網誌嘛,本來就想寫什麼就寫什麼。


  這幾天在構想127的主編企劃。擬定要做建中精神和一個呈現戒嚴末期社會景象的專題。想寫學運、寫民歌運動、社會運動,中間穿插訪問一些有趣的人如楊珇珺、胡德夫、馬世芳、羅文嘉之類。不一定找得到,但找到的機會不小的一些有趣的人。建中精神的東西想找楊照、馬世芳、易智言這些人來談談,然後想做《火種》的口述歷史,已經聯絡到當年參與者之一丁允恭學長了。還不確定會不會主編下期,可是如果真的要做的話,可以做得相當精采。很期待。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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