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與重的永劫回歸

　　但這次返校卻有了不同的意義。

　　段考完那個中午聽完「賃居生座談會」就和江季恩、林治倫趕去北車，先把之前江季恩訂的火車票退了，然後找到承德路，上了林治倫他爸的車，直奔苗栗。直奔明仁國中。上次段考結束那天是週中，但我們都是週末才回苗栗的，所以台北的同學們都相約回母校看老師了，我們卻只能寂寞的多等了一個月，這次段考結束才回去。禮拜三那天晚上我打了通電話給班導，跟他確認禮拜五那個下午有沒有課（他現在退下來當科任了），聽到班導的聲音真是懷念。算起來也有三、四個月沒看到班導了，記得開學前還有很多同學回去和老師道別，我卻因為火車時間不合而先行離開，號稱最久沒看到老師的外地人。

　　上了林爸爸的車後昏睡。據說是有小小塞車了一下，感覺時間很漫長，懷念起江季恩他哥狂飆一小時抵達苗栗的壯舉。兩個小時後抵達明仁門口，四點整。好懷念，即將放學的校門口、排滿腳踏車的車棚、重新印製的榜單，四人黃金名單頂置。衣錦還鄉阿，哇哈哈！本來是這麼想的，沒想到要進校門卻被警衛擋了下來：「喂！你們要進去幹什麼！？」

　　我答：「呃，我們要進去找一下老師！」

　　「哪個老師？」

　　「那個，蕭慶鴻老師...」

　　「你們要找他幹什麼！？」

　　你能想像我想罵髒話的程度嗎？我們三個穿著制服耶，我們的名字被印在旁邊那張榜單上耶，那個警衛在學校也有段時間了耶，然後現在居然被這樣擋下來。情何以堪。好吧雖然我承認這是校園維安，建中學生本不該有特權，但好歹我也是校友阿，進去看個老師有那麼困難？明仁門禁什麼時候變成北一女等級？總之我們無言了一陣。然後旁邊那個沉默警衛才揮揮手要我們上去。噢，我真的不爽。

　　爬上走了三年的好漢坡，一百八十幾階我算過。四點多還沒放學，我們到科任教師室沒找到班導，遇到剛結婚的美術老師吃了顆喜糖，然後開始繞校園巡堂（照班導的說法是副校長ＸＤ），一一找到了上課中的英文老師、數學老師、理化老師、國文老師，走過很多班級都引起小小騷動，看到可愛的學弟妹真的很感動。然後終於走到班導上課的班級，考試中的一年級。剛剛經過的其他老師們看到我們出現都會出來跟我們聊幾句，唯獨班導只跟我們揮揮手，面無表情。恐怖，我們三個見狀馬上走回教師室前的花圃。唉唉，面無表情的班導還是好恐怖，從以前就是這樣，笑起來聊天的時候親切的要命，一面無表情就我真是猜不透你阿食神，你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麼。俗稱，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　　我們三個就這樣稍微皮皮挫的坐在那裡等待，想起以前班導是最忌諱我們影響其他班級上課的阿！而我們剛剛卻這麼高調的逛大街，的確是有挨罵的可能。不過幸好一下課班導就笑臉盈盈的走來，坐下開始和我們聊天。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
　　聊天聊到住的習不習慣、聊到成績。班導說你們可以考到十幾名算很厲害的阿，不像我以前高中都靠小聰明在考試的，每次都考四十幾名。天阿我真的震驚。不過班導這樣真的也很強阿，當年中一中的校風跟現在建中也是很類似的，要讀不讀隨你，高三會不會收心是關鍵，班導一路四十幾名唸上去，到最後也是考上師範，當年考上師範可不是件簡單的事。還聊到翹課，班導說他以前看到老師講課很無聊就翹課去打球，最常翹的還是公民課（他自己現在就是公民老師）ＸＤ，怕老師點名的話就把桌椅搬到花圃（沒看到空位就不會點名），於是花圃裡面常常藏了一堆桌椅。總之班導的高中生活讓我挺震驚，你完全想不到會是那樣。然後聊到回苗栗的頻率。老師問到我現在到底都回苗栗還是台中？（舅舅舅媽現在都住台中），聽我說幾乎都回苗栗後，他問了一句：「那哪裡是你的家啊？」，又震驚了一下。大家還記得我「何處是我家？」的那篇文章嗎？困惑我許久的問題，班導是唯一一個設想到、並和我談起的人。窩心，同是射手座，常常我們會想到同一件事。

　　聊到一半鄭孝國老師出現，我就又被拉去演講了。和班導道別。這一講又是快四十分鐘，講完天都黑了，班導去接雙胞胎和師母，先走了。我到籃球場去找江、林和青哥、李聿晟，打了一下球。不久接到美術班學弟的電話，要我上去看他們踢球。噢，真瘋。一群壓力大的國三男孩脫了上衣奔馳在球門之間。據說今年校慶閉幕式他們還裸上半身繞場一週。學弟們加油吧！我相信這群人裡面一定有人會繼續當我學弟。

六點多，走西山便道和林治倫撘他爸的車回家。臨走前又碰到那個警衛，對我們喊：「還沒走！？老師都不在了還在那邊晃什麼晃！？」不想理他，快步離去。這次回來看到久違了的班導、科任老師、可愛的學弟妹、可愛的校舍，其實是很興奮的。唯一憾處是那個警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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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逛了一下夜市便搭車到台中舅舅舅媽家，這篇先跳過，待會另寫一篇再記。

　　禮拜六從台中回來後很累，下午一點半躺下去睡，睡起來居然已經四點。趕緊跑到苗中球場看班上同學的班際三對三，已近尾聲，但恰巧看到兩場都有班上的人（李聿晟、青哥），不過兩場都輸，也不知道是我帶賽還是怎樣（好歹我加油加得很賣力ＸＤ）。看完四點半就趕到火車站，搭車到竹南，從兵營裡暫時出來放風的表哥來載我，三分頭狀態的表哥。到頭份發現外婆其實還在那裡，吃飯聽表哥聊起兵營裡的事，傳說中的「快樂斗煥坪」，據說算是輕鬆的新兵營，人家成功嶺每天要跑三千公尺、五百公尺障礙，表哥他們通通不用。在頭份待到十一點，看完一小時的我猜才又到竹南搭車回苗栗。

　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我猜很好看，明明國中的時候覺得是很無聊的節目。後來發現可能跟看節目的氣氛有關，我猜這種節目就是要大家一起看，看的時候邊討論哪個人是假的、哪個人會票選第一名這樣才好玩。另外，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「戀愛巴士」？日本台的節目，跟著表哥表姊一起看了幾集，發現真的不錯看，佩服日本人做綜藝節目的創意。

　　表哥說離他新訓結束還有十幾天，我下次回苗栗（１２／９）時他已經回家兩三天了。嗯，感覺時間真的過得好快，前幾篇網誌明明才在為他要當兵去這件事感傷的阿！